祁彦觉得下巴一凉。
指腹木然擦过下颚,沾了几滴血红。
乔沅没料到鱼线会伤着祁彦,下意识踏上半步,“你……”
祁彦嘴边突然浮现出一个苦笑,“怎么,一下还不够?”
薄唇一动,笔直的血线乍然浮现在下颚,给浓郁的夜染上几分诡谲。
乔沅惊了一跳,这才发现手中还紧紧攥着鱼竿,她不知所措地张口,“我——”
冰上的烛火映着祁彦的眸心忽明忽暗,他盯着乔沅看了一会儿,咬着牙槽骨道,“乔沅,孤要是再凑到你身边来,孤就是狗!”
说完一挥袖子,大步流星地走了。
乔沅一直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夜色里头,心中五味杂陈。
她的话是不是太重了?可是他也没解释,不就是承认了!
就算伤了他,也是失手。可他怎么不反击,就这样走了?
她愣愣站了一会儿,才被远处突然爆发的一阵欢呼惊醒。
那条大鱼,终于在盛宁的指挥下被拽出冰窟窿,正在冰面上噼里啪啦摔打着尾巴。
众人围着那条大鱼,啧啧称叹。
就听盛宁带着斟酌和思量的语气道,“这条湖鲤足有三十斤,我看可以八吃。”
正巧乔楹从别处来,听了这话猛然顿住脚,不由自主盯着盛宁看。
旁边一位小姐好奇地发问,“如何八吃?”
盛宁眯起眼睛,仿佛正在回味一桌色味俱佳的盛宴,“一为鱼鳞冻,二为拌鱼皮,三为炒鱼片,四为蒸鱼头,五为红烧鱼尾,六为……”
那小姐不仅咋舌,“盛小姐,真是吃鱼的祖宗!”